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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燭光下的蘋果飯(小說)

    隨筆美文2021-01-28180舉報/反饋

      文/清風(fēng)

      風(fēng)把殘破的窗戶紙吹得忽閃忽閃響。從那兒掠過的風(fēng),就像長了靈巧的雙腳,跨過木格窗欞奮力撲向屋內(nèi)唯一的光亮——那盞外表存積著油垢的煤油燈火,惡作劇般使油燈的桔色火苗猛一哆嗦,縮小?!班亍庇秩计饋怼?磥盹L(fēng)并沒有真正想撲滅燈火的意思,就在剎那間舔上去又迅速溜走之際,一股黑煙彌散開,刺鼻難聞。

      在我看來,風(fēng)不是那一股,而是很多股,感覺中它有粗強和細弱之分。但風(fēng)又都有一個共同點,就是不甘寂寞,好張揚。它把菜園子里豆角秧子上的綠葉子吹黃吹皺了,讓那豆角干癟癟地晃悠,沒了花蕊的香氣,連蝴蝶、蜜蜂也很少往來了。

      可是,白菜葉子上的花大姐(七星瓢蟲)就不經(jīng)風(fēng)吹,只細微的風(fēng)就能把它那華美的外衣掀起,腳站不穩(wěn),身子在葉子的邊緣差點失控,奮力掙扎一番,才迅速往深處爬去。

      天色昏暗,空中大片灰色的云被風(fēng)吹得哆嗦,像要哭泣得樣兒,而那些吹進墻角旮旯的風(fēng)卻可著勁兒往前沖撞,撕破臉面地怪叫著打破了那兒的寂靜,又頓覺沒趣兒,干脆自行消散了。

      至于風(fēng)奔跑的速度有多快,就看雞的模樣便知曉了。那些染上洋紅抹上洋綠的雞,漂亮的羽毛被風(fēng)掀起,就像風(fēng)兒吹撫在了花朵上,柔軟輕飄的花瓣時兒散開時兒合起,奔跑起來只見那“花桿兒”的抖動。

      娘在灶上忙碌地做飯,我?guī)退谠罨鸶C里用火棍調(diào)理著灶膛里的火。妹妹坐在門檻上呆愣地聽風(fēng)聲,弟弟在侍弄著他的蟈蟈籠子。蟈蟈籠子原本掛在院子里的棗樹上,早晚叫得歡實,天一涼,即便他拿了再鮮嫩的白菜葉子喂,都不怎么愛吃,也不常聽到響亮的歌唱了。

      娘嫌我捅不著火,弄得滿屋狼煙嗆人。她正往鍋里下粥糝子,需要急火好翻滾起水花來,火候小會使下在鍋里的粥糝子落滾,容易糊鍋。

      弟弟嗆不過,護著他的蟈蟈籠子就往外走,氣哼哼地甩下一句:“連鍋都不會燒,長大了看誰娶你!”

      “滾一邊去,稀罕你管!”我沒好氣地向他叫嚷著。

      也不怨他們的埋怨,我還不怎么會燒火,只知道往灶膛里實實地添柴禾,把火苗都壓死,盡管左手還不停地呱嗒呱嗒拉著風(fēng)箱,仍燃不起旺火,光冒灰煙。我在低處是沒覺著,娘在鍋前被嗆得咳嗽了“用火棍——捅——捅!”她說。我拉著風(fēng)箱,一邊捅著灶膛里的柴禾。“嘭”一聲,火燃旺起來,沒來得及躲閃,臉被竄出來的火苗炙烤得火辣辣地疼 ,頭發(fā)被爎焦了,氣味很難聞,也來不及多想趕緊再添一把柴火,好讓粥糝子隨著水花上下翻滾不至于落鍋底,若是熬成帶糊味的粥不光難喝,一家人都該埋怨我這個司火者的無用了。

      外面的風(fēng)聲越來越大,天色已暗淡得厲害,妹妹起身回屋里,就在她剛走至炕前時,突然,屋內(nèi)驟然閃亮了一下,緊接著感覺整個房子的顫動,門也哐當哐當?shù)仨?,緊跟著“咔——嚓嚓”雷聲滾地而來,妹妹嚇得直往被垛間躲藏??磥硪掠炅恕?/p>

      “雨來了,快去關(guān)后窗戶!”娘吩咐我們。我和妹妹都沒動,因為害怕。呵護著蟈蟈籠子的弟弟跳上炕,砰砰地關(guān)著后窗“養(yǎng)你們有啥用?這點小事都不干!”好大的口氣啊,娘沖他笑,我想和他爭辯,又一想算了,讓他這一回吧。

      忽然又想到,肥皂盒還在外面的洗衣石臺上呢,如果被雨水泡了,再洗衣服就遭殃了,這可不行得拿回來。為了上學(xué)時候能穿上干凈衣裳我也顧不得怕了,扔下燒火棍到院子里。天灰黑一片,感覺風(fēng)中的雨點東一滴西一下地落下來了,院子里的雞鴨和狗都找了地方躲避起來,一時聽不到它們鬧騰的聲響,似乎又覺這院子里少了些什么。我端起樹下石臺上的肥皂盒往屋里跑,又幫娘把一些干柴禾裝在排車上,拉進了大門洞里。

      飯燒中了,灶膛里火不那么紅火閃亮了,只剩微紅一片。房間里混雜著玉米糝粥和柴禾燃盡的香氣。娘把一棵老白菜扒去外邦,留下一朵白菜心兒清水濾了,放案子上切成條絲狀盛了滿滿一盆,再抓了把鹽撒進去,到屋門框上拽下幾個干辣椒切碎了,淋上香油合拌。白菜心經(jīng)鹽一淹折了許多,細碎火紅的辣椒經(jīng)了香油的浸潤鮮亮無比,聞著挺香的拌菜勾起了我的食欲,不覺肚子咕咕叫起來。

      弟弟憋不過,跳下炕放著響屁去小解,“又吃這破飯!”他嘆著氣時已拉開一道門縫兒向著外面撒尿,我和妹妹別過臉不看他?!安灰虻轿堇锪恕?”娘說他

      到了吃晚飯的時辰了,父親還沒來。外面的雨下大了,他又走至哪兒了,啥時才能回來?父親是鄉(xiāng)村里的畫匠,走街串巷的專給一些老年人畫像,所到之處碰到飯時,粗茶淡飯的也能吃上,所以父親也交接了不少朋友。但父親是比較掛家的人,無論白天走多遠,早晚得趕回來吃晚飯的。

      關(guān)了門窗,雨是潲不進屋里了,無數(shù)的雨點匯聚一起,劈劈啪啪抽打在窗子和門板上,即之嘩嘩流淌,像似無數(shù)受了多大委屈的孩子合成的哭聲不斷。外面又這么黑,父親淋雨了沒有呀?我一直在想,

      弟弟妹妹熬不住了都喊餓,娘說你們就別叫喊咧咧的了,雨都下大了,您爹沒來再等等吧。弟弟八歲,妹妹十歲,我十三。也許弟弟仗著他是男孩的緣故,處處我們得讓著他。他淘氣,上學(xué)不學(xué)好,伙同一幫小伙伴上樹掏鳥窩被馬蜂挨蟄;那褂子上的扣子樹枝子拐或和小伙伴們打架擼得還剩一個站崗的;還有一次大概是閑得慌,找不到玩具玩,悄悄把好端端的自行車拆卸得七零八散,一籮筐都能裝起??煞殖詵|西時,他比誰都刁滑,吃了自己的,又去搶妹妹的,妹妹不讓,兩個人沒少干仗,有時我會嚷嚷著把他們拉開,結(jié)果妹妹因大兩歲反被娘數(shù)落,心受委屈了氣得就知道哭鼻子。

      此時,弟弟在侍弄著他的蟈蟈籠子,他把一些殘渣和蟈蟈屎倒出來之后,引逗蟈蟈叫,可那蟈蟈縮在籠子邊緣瑟瑟抖動就是不叫,“餓了吧,不行!我得給它掐點鮮白菜葉吃”當他把籠子放高桌子上時還不忘瞅妹妹一眼,赤腳走至門旁拉開一道縫兒欲出去:“娘的,這雨下得真大,他禿尾巴老李也不來了,來了好快叫這雨停下來呀!”

      我知道弟弟所說的禿尾巴老李并不是真人,而是條斷了尾巴常出沒于云端里的黑龍。據(jù)說當年被娘生下他時,一看是條小黑龍,驚恐萬狀的父親持刀剁掉了他的尾巴,黑龍忍痛騰空飛入了云端不見了??蔀榱藞竽锒骱捅R环狡桨?,他是召之即來,呼風(fēng)喚雨一番,使地方百姓的日子過得風(fēng)調(diào)雨順,更加和諧美滿。

      娘坐在炕沿上正專注地納著鞋底,聽弟弟這么一說叨便抬起頭看他,剛要喊住時,可弟弟已打開房門鉆進昏黑的雨里去了。等他折回來時已成了個落湯雞,他把扯下來的鮮嫩的白菜葉放一邊,把濕衣服脫下,蹲在炕上冷得瑟瑟發(fā)抖,在打著噴嚏的間隙不忘吩咐我快去喂蟈蟈。妹妹看了他一眼,呲著牙幸災(zāi)樂禍地笑,娘拿了條單子搭在他身上。滴著水珠的鮮白菜葉子被我伸進了蟈蟈籠子里。蟈蟈果真匍匐在上面,腿腳伸展開來、花瓣兒嘴用力地啃咬,那長長的觸須抖來抖去,顯得好不快活。

      雷聲和閃電像一匹匹奔跑的烈馬,跑過的馬蹄之后烏云被炸開了花,顯出亮的白光。這時刻,雨小多了,但天空仍是灰黑,陰云還沒完全散盡。再說天空也亮堂不起來了,因為已過了晚飯時辰。吃飽喝足的蟈蟈展開翅翼合著節(jié)拍唱起歌來,那歌聲很有穿透力,在寂靜的空氣中播散、清脆而響亮。娘起身,她眉頭緊皺,很不耐煩地往炕上扔下手里的活兒,站在門口望望天,回頭又看著我們“您爹也該來了,他沒帶雨具,該不會淋濕吧”

      “他才沒那么傻呢,說不好半路上躲到看瓜人的窩棚里,好吃的瓜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了,也說不準正逮住一只野兔子燒烤著吃呢?!?/p>

      娘被弟弟的話一時逗樂了“您爹哪有那閑功夫,別說沒有,就是有還不得給您這些饞嘴貓留著?!鄙宰魍Oⅲ锏难塾置徚宋覀円幌?。弟弟撇著嘴“哏,那也說不好!”

      “剛才霹雷閃電的,該不會躲到大樹下避雨吧?”娘憂凄地說“不行,我得出去迎迎他去!”她摸起門后的一把傘撐開跨出了門檻,回頭還不忘囑咐我往鍋灶膛再添一把柴禾燃起。

      其實,娘也是一時糊涂到?jīng)]了主見,她忘記了我爹的繪畫用具都是不能淋雨的。畫搭子左右兩個兜是娘打好的袼褙附上布做的,如果淋了雨就軟塌了,那兜子里的畫紙很難買可不能受潮,這爹也是知道的,平常怕折了碰都不讓我們碰,畫搭子里最不值錢的是那個小玻璃瓶兒,里面裝著煤油燈煙灰熏積成的“黑煙脂”還有碳素鉛筆,這些就是父親繪畫的全部家當,缺一不可的。

      鍋里又發(fā)出咕嘟咕嘟的響聲,鍋蓋上也熱氣騰騰的了?!暗缴稌r候才能吃飯,我都要餓死了”弟弟嘟囔著,看來他是真餓了,瞅著鍋的眼神很貪饞,就像他生出來八年沒吃過飯似得。

      “就你是餓死鬼托生的,偏不吃!”妹妹故意氣他。

      “你個二黃毛丫頭,啥都不會,編辮子還編翻的,只會養(yǎng)一窩的‘黑母豬’!” 弟弟嘲諷她。

      妹妹又反擊“你個放屁精,豁牙子,小心吃飯再把你的牙硌掉,叫你吃不上飯,餓死你!”

      “黑母豬”是指妹妹頭上曾長滿過虱子,她的頭發(fā)稀少,就能看到頭發(fā)根下的虱子迂迂爬行,被娘拿了刮頭篦子刮,落了一層。而弟弟的大門牙已掉了兩顆了,咬東西他都喊疼。經(jīng)妹妹這么一挖苦,他就氣得不行。平常他一理屈,會火燒了屁股一樣的喊叫,知道娘會護著他這個寶貝兒子,呵斥妹妹,現(xiàn)在娘出去了,就知道他二姐不會再讓他,真打架也占不了光的,心里憋慌著,顯得有所氣餒。

      幾只毛腳蒼蠅圍著熱鍋蓋嗡嗡亂飛,我拿蒼蠅拍子拍打,拍不著。弟弟就拿了他的褂子抽打,一下,兩下……真巧,打到煤油燈上,煤油燈一滾滾碌在鍋脖(炕與鍋的銜接處)里了,屋里頓時一片漆黑,刺鼻的煤油味兒很濃。弟弟知道闖了大禍了,他躲在炕上不敢吱聲。

      “這下好了,該喝煤油粥了,看來了不揍死你!”隔著黑妹妹說。

      我的心砰砰地跳,娘這剛出去,一時半會兒回不來,這黑燈瞎火的該怎么辦呢?就想哭。

      “你就不能往灶膛里添把柴禾燃著了?”炕上的弟弟發(fā)話了。我摸索著到灶膛,添了把軟柴禾捅著,趁著火光我找著了火柴,把過年時還剩的蠟燭找出來點燃,頓時屋里亮堂堂的,比煤油燈的光束強多了。我這才看清在鍋脖里煤油灑的到處都是。炊帚上,抹布上都浸滿了;勺子、鏟子、碗筷,鍋蓋上崩的都是煤油點子,心里又一咯噔,不知粥鍋里有沒有?

      看著這情形,我懊惱極了。也怨我,如果不拍毛腳蒼蠅,弟弟也就不會拿褂子抽打了,這一鍋粥可咋整,都瞎了?糟蹋了東西,那爹娘來了還不得打罵我們!?一想到這就有些提心吊膽。我看一眼正想打盹的弟弟,妹妹也在看我,她就連連抱怨開了弟弟,被弟弟聽到,一個激靈翻身坐起再沒心事睡了,以男子漢的口吻,但底氣不足地說:“咱收拾了不就完事了”

      “說的容易,你收拾,叫你收拾!”妹妹搶白他。

      我看他倆又要吵起來,連忙制止“算啦,我們一起收拾?!?/p>

      等我們把一切都擦洗干凈之后,屋里的煤油味兒就沒那么沖鼻了,再打開門和窗戶,讓外頭清涼的空氣灌進來,之后再關(guān)上門窗一起等著爹和娘回來。我們還說好了誰都不許提打翻煤油燈的事情。

      桌子上的“北極星”左搖一下,右擺一下地發(fā)出“嚓—咔、嚓—咔”聲響,時間就這樣不經(jīng)意地被搖擺走了。又過了半個時辰,仍聽不到大門或院子里有響動。外面這么黑,該不是爹又迷路了吧,可娘作甚?等不著爹還一直干等?!

      說起父親好幾次的迷路,很邪乎,他說是碰上“鬼打墻”了。都是夜太黑,他騎車慌著回家趕,走著走著,忽然就沒方向感了,就覺后頭有人跟著,你走他走,你停他停,回頭看吧,原來有一熒光在閃動,最后走來走去才又回到了原處。我們聽著心里寒煞,頭發(fā)根根豎起,但都還想聽。父親又說那沒什么好怕的,閃動的熒光也不是什么鬼火,而是墳地里發(fā)出來的磷光罷了。碰到這情形時父親會停下來索性不走了,先抽著煙定定神兒再說。過一會一看,那“鬼火”不知不覺中消失了,他這才想清路往家趕了。

      這次不會是又迷路了吧?再說萬一碰到劫路的也沒好呀,父親能斗過誰?人家讓他去挖河溝他都干不了那活兒,真遇到壞人時會不會把他給害了?

      你一句我一句的我們就這樣議論開了,就不往好處想,越說越怕。如果父親真遇害,剩我們和娘,那我們還不得受氣受死?就那隊長老婆也受不了,看著她男人往誰家跑了,她就會在后面跟梢,過后辱**家勾引他家男人了。她也不想想他男人是什么個樣子,矮胖身材,疥蛤蟆一樣的臉。不過是當著隊長有點架勢,在村里,反正我娘是沒挨過她罵的不多的婦女之一。

      “那我就吃不到他買的好吃頭了”弟弟憂心忡忡地說。

      “你就**,爹都沒了還吃什么!”妹妹搶白他。

      “你多好呀,戴上你的小紅帽子,可去河南找你城里的娘享福去!”弟弟很明白似得說妹妹。

      他所說的所謂“城里的娘”不是指別人,正是我們朦朧記憶中長得很漂亮的菊姨,早些年她和父親在同一個工廠里做事。關(guān)于父親和菊姨的關(guān)系是怎樣的?我們不清楚。妹妹小時候戴過的一頂紅呢子小帽,好幾年了也不破,娘就說是菊姨給買的,她說時還白過父親一眼,那眼神里仿佛裝著好多我們不懂的故事。

      妹妹最不喜歡被人這么說她:“你才是撿來的呢,說不定還是從土里刨山芋一樣刨出來的!”她一向說不過弟弟,這次也是,就急得哭起來。

      我讓他們吵的心里煩亂極了,在沉甸甸得難受,宛若我們都成了沒有爹娘的孩子了,禁不住呵斥弟弟:“少在屋惹事生非,你若有膽量拿把傘出去看看咱爹和娘來了么?”弟弟原本想憋著嘴不吱聲了,后來就按捺不住地哭了??粗艿苊妹迷诳?,我也忍不住了,也跟著落淚,

      我們一門心事地哭著,外面的雨早停了也不知道,把夜哭深了,我們也哭累了,正當進入懨懨欲睡之時,院子里突然有了響動,我們仨幾乎同時一躍而起跳下炕奔向了門口。是爹和娘回來了!

      他們沒進屋里,娘放下一籃子的豬草,忙不迭得拿著手電筒給父親照著亮,父親在解他自行車后座上**袋上的繩索。裝的是什么呵、滿滿的?

      娘一臉的笑,她和父親一起把那沉甸甸的麻袋架下車來。父親也是和顏悅色著解開了拴住麻袋口的細繩索,娘拿著手電筒的光束照在上面。

      “啊呀!——是蘋果!”我們不約而同地叫起來!

      好多的蘋果哎!娘拿了大鐵盆往里倒了滿滿一盆,又拿水桶,籮筐都倒上。頓時,滿院子都是蘋果香甜的氣味,我們瞪大眼睛看著,貪婪地吸著這好聞的空氣,紛紛拿起來剛要吃。

      “先別急著吃,得洗洗把壞的部分挖掉!”父親嘿嘿笑著說。

      “這么多蘋果從哪兒買的?”弟弟喜滋滋地問。他上前摸摸父親的衣裳是干的,問他下雨了咋沒淋濕呢?

      “我在一個果園里避雨了,才發(fā)現(xiàn)了這么些人家沒賣完的蘋果,我就花了兩塊錢都買下來了”父親得意地說笑著。

      這回是爹給娘打著手電筒的光亮了。 娘從水缸里舀了好些水開始洗蘋果,她把爛的部分都挖去了,好的遞給我們先吃。咬一口蘋果,滿嘴的清香,再咬一口,涼絲絲,甜津津的沙面,真是好吃呵!

      吃著蘋果,我這個司火女神還算沒忘了本職工作,沒用娘指使就主動去灶火窩里燒火了。灶膛里的火星已滅盡,我添了柴禾重新點燃,正當我燒的鍋里咕嘟咕嘟響時,娘已經(jīng)洗好了一籮筐的蘋果端屋里去了,頃刻間滿屋子就充滿了濃濃的蘋果的甜香味兒。父親點燃了兩只紅蠟燭粘在高桌子上,明亮的燭光映照下,好家伙,我們這才看清蘋果有多鮮紅光澤,個個都那么得引著你去吃!

      燭光下,我也這才看清娘的嬌羞的面顏上又多了一層紅潤,正在父親的建議下她把蘋果掰成了小塊。因為蘋果都熟透甘面了,刀切會軟塌,只好手掰。她把掰好的蘋果都收進盆子里,撒上白糖,滴上蜂蜜,輕輕地攪拌——攪拌,做成了一盆酸酸甜甜,清香撲鼻,具有獨特風(fēng)味的蘋果飯。

      父親把飯桌搬到燭光下,娘把盛滿蘋果飯的盆子端上去。那浸潤了白糖和蜂蜜的蘋果飯映著光澤,白中有黃,黃中帶紫,宛如一合抱五顏六色簇擁著的花朵開放在盆里,我們情不自禁地夾起那一片片美麗香甜的“花瓣”含在口中吃著、品著,直覺全身的骨頭都酥了,吃一口再吃一口,甜中帶面,面中沙濃得滿口香溢,真是回味無窮!這是我們家吃得最晚的一頓飯,也是最美的一頓飯了。

      弟弟最先吃飽,他爬上炕時動作不顯得靈便了,而且還放著響屁,父親和我娘看了相視而笑了,我心想他多沒出息,吃蘋果飯撐成那樣。在想著他時我也忍不住打起了嗝,滿嘴正是香甜的味道。

      搖曳的燭光下,我這才看著,父親和我娘的頭上都沾著鮮綠的草葉,我娘穿著的藍格褂子的背后怎么濕了一片呢?,這發(fā)現(xiàn)不由讓我耳熱心跳加速,便極力去回避什么!?

      我們都困了,就吸呼著香甜的空氣入眠,朦朧中聽到蟈蟈甜美的歌唱,疑惑是在夢里頭的聲響。至于鍋里那熱了又熱的玉米糝粥,早糊鍋了,吃蘋果飯都吃飽了,誰還會再去喝它?擱到明天不知娘會咋處理?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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