斷橋、秋痕
曾幾何時,我的前方成了遙不可及的夢,來世許愿,不愿再做苦緣人,千百度,闌珊處,是非成敗轉(zhuǎn)頭空。 或許現(xiàn)實比夢想更加難以捉摸。時間,沒有為我停留,走過那些自省與成長的歲月,陌生的風雨里,總有人與你天各一方,兩兩相望。錯過那些和你談人生的人,不慌不忙的路上,會遇到一個讓花月有顏色的人。他說:只要最后是你,我就在終點等。不經(jīng)意的流年,早已將故事結(jié)局寫好。足夠做一生的夢,一旦相逢,地老天荒。 忽然感覺到一陣蒼涼,寒意的秋風掃過我破舊的小屋,落籍的樣子讓我素手無策,我還記得來時的匆匆和充滿希冀的展望,只是這一望無盡頭的翹首,終究還是讓人累了。我想,是該出去走走了。退,已無退路,不愿退回到當初,留,沒有方向的逗留,勉強從嘴角擠出的笑容,連我自己都猜不透。這一路,還沒開始,就仿佛看到了結(jié)局,隱隱燈火,蕭條的馬路,滿目寂寥,從陌生還是到了陌生。隔著那一扇窗,卻是山成水漫的瘋長,我早已經(jīng)不記得有沒有那么一段時光,溫柔過歲月,勾勒出過往,是不是還留著那時的香,定格的芳華,有著我來時的夢想,卻枯死在無情的現(xiàn)實生活中。 一首夜的鋼琴曲,流淌在秋意漸濃的時間里。一輪明月,默默勾勒著遠古相思的模樣。偶有寂寞柳風,輕輕翻落心園的一樹秋花,沉甸甸的斷想,疊成字里行間的迷離,經(jīng)幾番流落,化作一紙平仄有致的嫣然詩語。誰的眼神,泛泛凄清,心懷匯懂的分寸,宛若潺潺清溪。世間風物,幽涼于煙火檐下,水澤處輕漫的流云,聽取了光陰深處,一聲悠長的嘆息。我沒有可懷念的從前,也沒有可留念的當下,就這么一步步艱難的走著,何曾才能忘卻的酸楚,我無法在換一個角度去看待人生,看透了,看穿了,發(fā)現(xiàn)什么都不是。 當季候卷起風沙,過往變成童話,午夜電影的對白,多少人倒背如流,又有幾個懂得體恤和心疼,癡癡傻傻的,只會給人笑話。經(jīng)歷無數(shù)歲月后遇到的人,會真心真意陪著自己原諒那些不更事的年華。時光流轉(zhuǎn),倘若不經(jīng)意再遇見,回眸送一個微笑,眼神飄出一句話,只想告訴你:我已在塵埃里開花,你也要學著放下。 生活也好,工作也罷,紅塵,熙熙攘攘,輕輕鋪開的素帛,一字一句,折疊著曾經(jīng)的月白風清。一些事,一些人,一些景,終究還是舊了,泛白的墨跡,只剩下一聲輕輕嘆息。終于明白,懂與不懂,惜與不惜,都已經(jīng)在走過的時光里落字為安。我們總在緣聚緣散中,經(jīng)歷悲歡離合,匆匆而過的是風景,能夠留下來的才是永遠?;蛟S,經(jīng)年以后,繁華三千,終是一場空。若有一天,山河永寂,無需問,我的魂骨流落在何方。光陰之中,我已眠入親手寫下的詩詞,媚如胭脂,素如白荷。 當流光碎影,殘花滿地,風吹落了窗臺上那一瓣潔白的花,徒留一抹馨香在鼻息間徘徊。風,會記得一朵花的香嗎?會有殘存的記憶在光影的流年歲月里翩翩起舞嗎?我一直相信著世間的萬物都具有靈性的。因此風會記得一朵花的香,還會記得他撫過花朵兒時留下的溫情歲月。 我站在斷橋上,秋痕依舊…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