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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優(yōu)美散文

    想你時,你在心田!

    優(yōu)美散文2021-01-25161舉報(bào)/反饋

      一

      等天晴時,把你姥姥接來住幾天”,母親皺著眉,看著門外綿綿的秋雨,像是對我說,有像自言自語。

      姥姥病了好幾年了,時而清醒時而糊涂。清醒時,她掙扎著到井臺旁洗自己的衣服,盡力把自己張羅得干凈整齊;她不停地問舅舅:“你二姐這些年,怎么不回來看我?”

      舅舅知道,母親又在想她很多年未見的二女兒了。舅舅裝作生氣的樣子說:娘啊,淮南遠(yuǎn)著呢,怎么能說來就來呢?再說,她忙得很吶,照顧孫子呢!您得體諒她呀!“說完,舅舅大多躲到里間屋子里偷偷擦一下眼角的淚。

      其實(shí),姥姥想念的二姨已經(jīng)中風(fēng)去世近十年,被異鄉(xiāng)的黃土掩埋了。八十多歲的老人了,風(fēng)燭殘年,怎能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(shí)呢?家里人怕她傷心,加重病情,只好一直瞞著她。好在,姥姥大多時候是糊涂的。

      "你姥姥這輩子,真是苦啊!“母親經(jīng)常嘆氣。

      可是,我印象中的姥姥,總是笑瞇瞇的,眼神像春天的陽光,暖暖的,甚至眼角里深深的皺紋里都透著慈愛。

      “我們的姥姥,年輕時肯定是個大美人!”我們表姊妹恰巧在姥姥家遇見時,常會看著墻上姥姥的照片(那是姥姥五十多歲照的,絕對素顏!)議論,情不自禁的贊嘆。

      自古紅顏多薄命,真是至理。我想不通姥姥怎么會嫁給姥爺呢?

      姥爺赤紅臉膛,小眼睛,闊嘴巴,說起話來,聲如洪鐘,氣沖斗牛。正常說話,至少三個院子都能聽見;發(fā)起脾氣,三里路遠(yuǎn)都能聽見他咆哮。我們小時候在姥姥家,遇上他發(fā)脾氣,嚇得躲到姥姥身后,藏到她衣襟底下。

      姥姥究竟是怎么和這樣粗劣的男人,生了一群兒女,熬過漫長的一生?

      在那個遠(yuǎn)去的時代,又有多少女人能掌控自己的命運(yùn)呢?

      我觸摸不到她冰冷的 淚,只記得兒時的冬季,帶著風(fēng)霜進(jìn)屋,凍僵的手指被她塞進(jìn)懷里的時候,那種剎那間傳遍全身的熱度。

      二

      那年深秋,我接到一個電話 ,媽媽打來了。姥姥去了。我站在教室旁邊的走廊盡頭,眼淚恣意橫流。下午,我撂下一群學(xué)生和繁復(fù)的瑣事,趕晚班車回去,只為見她最后一面。

      又是雨天,陰冷潮濕。下了車已經(jīng)暮色四合。遠(yuǎn)處的村莊淹沒在朦朧的細(xì)雨里。當(dāng)我踏著泥濘,拐進(jìn)姥姥家的院子里,看到漆黑的棺木擺在堂屋中央,我已經(jīng)流不出眼淚,只是錐心的難過。她靜靜地躺著那個黑暗冰冷的空間里,再也不會溫柔地看著我笑了。

      整整一夜,睡了又醒,醒了又暗自流淚。

      記得高中時,有一次來看她,就要回校了,她把我拉到里間屋子里。“過來,快過來!”她神神秘秘地小聲說。只見她顫巍巍地挪到床的里頭,在被褥下面一陣摸索,抓出來一疙瘩東西來。房間很暗,定睛一看時,已被她攤開在手里的,原來是一雙褐色的毛襪子?!疤炖淞?,拿去穿吧!”她邊說邊向我口袋里塞。就在我轉(zhuǎn)身躲避的時候,舅母進(jìn)來了,眼一乜斜:“她一個小女孩家,怎能穿出去?”姥姥慌亂中把手縮回到身后。我一時尷尬地僵在那里,不知說什么好。舅母轉(zhuǎn)身出了,姥姥用干裂瘦削的手,摩挲著粗糙而厚實(shí)的襪子,無言地看著我?!袄牙?,我不是嫌不好,我有襪子,你留著自己穿吧?!蔽?guī)退岩m子放回去。她沒再堅(jiān)持,只是那天她拄著拐杖把我送到路口。遠(yuǎn)遠(yuǎn)地,我回頭望時,瘦小她還倚在土墻邊,像一個模糊的黑點(diǎn)。

      她那時八十多歲了,不曾趕過集市,是誰給她買了這樣一雙襪子,又被她珍藏了多久呢?

      她躺在外間的棺木里,回答不了我的問題。

      或許,即使她活著,也早已忘記??墒?,曾被她愛過,被她呵護(hù)過的人又怎能忘記?

      天亮了,遠(yuǎn)遠(yuǎn)近近的親朋都來了。每一陣拜祭的鞭炮和哭聲,都招引著親人的眼淚。

      出殯的時候到了。只有這時,親友才能與姥姥見上最后一面,之后要釘釘子,抬走,下葬。

      六十多歲的舅舅趴著棺木邊,哭得像個孩子:“娘啊,對不起你,這輩子沒讓著過上好日子!”這些年,舅舅貧病交加,孩子多,負(fù)擔(dān)重,姥姥的病從沒到醫(yī)院治療過,只是茍延殘喘拖著,終不可治。

      眾人沿著棺木走一圈,瞻仰逝者的遺容。姥姥平躺在棺木的底部,穿著厚厚的黑色棉襖棉褲。肥大臃腫的衣服襯托得她更顯得瘦小。不過,她的臉色舒展而白凈,從容安詳,看不出掙扎的痛苦。她靜靜地躺在那兒,所有的苦難都遠(yuǎn)離。

      那一刻,我甚至羨慕她的安寧。我相信,她肯定已升入天堂。也許化作一顆星,不耀眼,卻讓人感受到溫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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