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忘去年的中秋夜
|
轉(zhuǎn)眼間又是一年的中秋將至，到處都能感受到節(jié)日來臨前的歡樂氣息。家家戶戶開始逛商場，趕集市，挑選適合自己家人口味的月餅。 想想再過幾天，老公就從外地趕來，一家人團聚，心里有說不出的幸福和激動。 我出神地望著明兒浮想翩翩，忽然間，一陣風(fēng)吹過，一片薄薄的云嚴嚴實實地擋住了月，莫名其妙地好象有一塊小小的陰影投射在我的心上。我的思緒又回到了去年的中秋夜。 去年的中秋夜，沒有風(fēng)，沒有云，只有圓圓的明月高高地掛在空中，星星在旁邊調(diào)皮地眨巴著眼睛。我們一家人邊吃月餅水里，邊聽老公從外地帶來的那些奇聞樂事，其樂融融。那一刻我認為這就是傳說的天倫之樂。 我剛從盤子里拿出幾顆葡萄，還沒吃，就聽到輕輕的敲門聲。打開門，是劉奶奶，我又意外又驚喜，急忙扶劉奶奶到院子里，懂事的兒子給劉奶奶搬來了凳子。借著月光，我朦朧感到劉奶奶臉上帶著一絲歉意，好象是說，這個時候真不該來打擾。我對劉奶奶笑笑說：“歡迎你來這里玩?！眲⒛棠探衲臧耸鄽q了，一直是一個人住著，兒子在外地工作，很少回來。我把月餅，水果拿給她，她不吃，擺擺手對我說：”人老了，牙齒腸胃都不行了，不象你們年輕人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。“看著老人顫巍的手臂，心里涌起一絲絲酸楚。老人那天晚上和我們聊到了很晚，直到深夜，我和兒子才送她回家。 劉奶奶的家里也象她的晚年生活一樣，很凄涼，他兒子經(jīng)濟條件也不怎么好，給不了她多少生活費用，老人自己沒什么收入。真不敢想象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，自己怎么一天天生活下去。前幾天還聽趙妗說，劉奶奶去衛(wèi)生室拿藥走了一個多小才回來，對別人來說，那只是十多分鐘的路程。盡管街坊四鄰有時會幫下手，給她提提水，買買菜。但是每個人都忙于工作，忙于照顧家庭，誰又能給她多少幫助呢。那天晚上，借著微弱的燈光，我提了幾桶水倒進她那口水缸里，我認為這樣能方便她做飯，洗臉。那天回到家我感到心情莫名地沉重。 中秋過后沒幾天，就從街坊傳來劉奶奶去世的消息。我心里有一股說不出的悲涼。四周都悄悄議論著，有的說劉奶奶病了，沒熬過去。有的說劉奶奶可能有一兩天沒吃上飯了。那幾天她兒子回來了，哭得很悲切。這對一個死去的老人來說，不知道還有沒有什么意義。 其實我們身邊又何止一個二個這們的老人，他們辛辛苦苦一輩子，風(fēng)風(fēng)雨雨一路走來，到了晚年卻落到更加凄涼的境地。 我永遠忘不了去年的那個中秋夜。那個刻在我心上的老人的眼神，那個想擺脫孤獨寂寞的老人的渴求的表情，有時我在想節(jié)日的快樂只屬于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的年輕人嗎？有誰想過風(fēng)燭殘年的老年人的開心和安慰！ 作者: 瀟瀟風(fēng)雨寒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