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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優(yōu)美散文

    他是太子手中最好的一把刀

    優(yōu)美散文2021-06-30144舉報/反饋

    轉(zhuǎn)載自公眾號愛讀昭文

    作者:白鳴

    天將黑未黑,皇宮各處陸續(xù)亮起了宮燈,琉璃華彩,捧持出一片金碧輝煌。

    東宮一座樓閣之上,杏黃朝服的太子殿下一手扶著朱紅欄桿,眺望遠處來來往往的宮人。

    “藏鋒,你說眼下這景象,還能維持多久?”

    今日下朝便被皇帝留下議事,直到方才結(jié)束。太子殿下沒有直接出宮回府,而是跑到了這東宮里最高的一處樓閣之上。

    聽到問話,陰影中走出一藏青色衣裳的男子,他身姿挺拔,即便低垂眉眼,也不卑不亢,“自是長長久久,我朝盛強,蕞爾小國怎可撼動。”

    “不可撼動?”太子炤冷哼一聲,“那為何節(jié)節(jié)敗退?衛(wèi)國一向安分,他們的國君謹小慎微,如今一改往日畏縮,突然發(fā)難,步步緊逼,勢如破竹……”

    “有細作?!辈劁h接過話,抬眸看向太子,眼睛里是刀鋒般的亮光。

    太子炤滿意地勾起唇角,“你從來不會讓我失望?!?/p>

    “屬下的命是殿下的,不敢讓殿下失望?!?/p>

    “這事兒就交給你處理了?!碧拥哪抗饴湓谶h處虛無之地,語調(diào)云淡風(fēng)輕。

    是啊,若非已把淮國兵力摸得清清楚楚,對方怎敢輕易發(fā)兵?

    若非已掌握各處兵力情況、領(lǐng)兵之人、慣用手段,對方又怎會且戰(zhàn)且勝?

    說不準連軍中都有對方的人。

    尤其朝廷派兵增援卻半路遇襲,那仿佛早已洞悉的埋伏,種種疑點串聯(lián)起來,答案顯而易見。

    天色陰郁,鵝毛大雪悄無聲息地落,一輛馬車軋著雪咯吱行來,路過一所酒樓時,里面扔出一人,附帶掌柜的叫罵。

    “不識好歹的東西!有吃的就不錯了!當自己多高貴呢?既然不吃,就永遠別吃了!再讓我看見你打斷你的腿!”

    馬車行得不快,可突然飛出一人還是把馬驚著了,馬兒嘶鳴一聲高高揚起前蹄,那人不知是嚇傻了還是被打愣了,怔怔地看著馬蹄落下。

    若踩實了,此人必死無疑!

    伴隨著四起的驚呼,一錦衣少年突然出現(xiàn),抓住那人肩膀往旁邊一拖,另一只手緊緊挽住了馬兒的韁繩。

    馬兒躁動不安,車夫也極力安撫,半晌,受驚的馬兒才安靜下來。

    車夫道了歉架著馬車離開,少年回身,發(fā)現(xiàn)那乞兒和他差不多大,身量卻比他單薄瘦小多了。

    “跟我走嗎?給你住處,供你吃穿。當然,也為我做事?!鄙倌晡⑿?,眉眼柔和,溫良無害。

    “好?!逼騼簭奈匆娺^這樣氣質(zhì)雍容的人,更不曾聽見誰這樣和氣地與他說話。

    既然能吃飽穿暖,何必管對方提什么條件?

    他毫不猶豫地答應(yīng)了。

    這是藏鋒第一次見到太子炤。

    少年把他帶到一處宅邸前,說:“從今天起,你叫藏鋒?!?/p>

    他不知道這是哪里,但他留在了這里。

    他在里面過得很苦,相比起來,要飯的日子簡直太過幸福。但他不后悔,這是他自己的選擇。

    再次見到對方,是在六年后,當初青澀的面龐已見成熟。

    “藏鋒,好久不見?!?/p>

    “見過太子殿下。”他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地行禮。

    “當年的承諾我已兌現(xiàn),現(xiàn)在該你回報我了?!彼χ?,暖陽似的,“成為我最好的一把刀?!?/p>

    他沒有辜負太子的期望。

    數(shù)年間,無論**或者護衛(wèi),無論事件多么棘手,他從未失敗,從未暴露。

    太子殿下對他極好,兄弟一般。

    當然了,太子殿下當年也并非隨便就把人帶回。

    他調(diào)查過,藏鋒的背景很簡單,孤兒,不知父母是誰,從小便流浪街頭,乞討為生。

    當日那所酒樓是乞兒們常去的,店里每日都有殘羹冷炙“施舍”與他們,好讓店老板能在周遭博個大善人的美名。

    當天,乞兒只是路過,卻突然被叫住,進去之后才知道,原來是小二把客人的菜肴打翻了,客人不依不饒,要小二把地上的飯菜舔干凈才肯作罷,因為小二弄臟了他的衣服。

    糾纏間,那客人眼睛一瞟,指著門口的乞丐便說:“你讓他進來替你把這些都吃了,我就算了?!?/p>

    在這里吃飯的,非富即貴,掌柜得罪不起。客人要乞丐進門,顯然是故意擾酒樓生意。小二也死活不肯答應(yīng)這樣的刁難,無奈之下,掌柜只能選擇把乞丐拉進門。

    明白了怎么回事,乞兒滿臉陰沉,一言不發(fā)地就要離開,對方卻不罷休,命人把他按在了地上。

    要看就要挨到地面,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,他掀翻了倆人,撞到了客人身上。

    知道他們不會放過自己,乞兒拔腿就跑,卻還是被憤怒的客人抓住,極盡羞辱教訓(xùn)了一番后,才被扔出去。

    淮炤當日出宮閑游,恰巧碰到了此事。當他在那滿臉青紫與血污中對上那雙眼睛時,他突然想,這個人,不應(yīng)該當乞丐。

    太子府。

    換班時間,藏鋒從太子居處離開,回到自己住所。

    太子極為信任和看重他,單獨賜了一個小院給他。

    窗紙上,一道身影低著頭,似乎在刺繡或縫補什么。他推門進去,里面的人抬頭看他,微微一笑。

    “回來了?!睕]有過多言辭神態(tài),卻自有一股脈脈溫情。

    女子穿著青綠色的衣裳,如枝頭嫩柳,清新如畫。

    “嗯?!彼畔屡鍎?,坐在了床邊。

    女子看了看他,“你怎么了?”她敏感地察覺到他狀態(tài)不對。

    “沒事?!彼潘闪松袂椤?/p>

    女子不信,她咬了咬唇,不確定地問:“是戰(zhàn)事?”

    藏鋒看她一眼,沒說話,卻是默認了。

    她也坐在了床邊,和藏鋒一起。她皺起眉,在沉默了一會兒后笑道:“不會有事的,太子殿下那般厲害,肯定不會有事的。”

    可一個人的厲害,與戰(zhàn)局又有多大關(guān)系呢?

    藏鋒卻點了頭:“衛(wèi)國深陷危局還不自知。只是不管什么計策,如今的局面,我仍舊擔(dān)心?!?/p>

    “什么意思?”女子一愣。

    “殿下未曾明言,我也不甚清楚,似乎是說多虧衛(wèi)國細作把假消息傳了回去,又說該著手清理了,否則被發(fā)現(xiàn)端倪便是功虧一簣?!?/p>

    女子怔怔的,“這樣啊……不愧是太子殿下。”

    藏鋒看了她一眼,“很晚了,睡吧。”收回目光的剎那,里面閃過一抹暗芒。

    女子卻拉住了他,藏鋒一頓,投去疑惑的目光。

    女子望著他,唇邊揚著笑意:“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?!彼首魃衩?,“你——要做爹爹了!”

    藏鋒一呆。

    女子撲了上來,緊緊地抱著他,“我好高興!我要做娘親了!你高不高興?”

    望著懷里的人,藏鋒心中復(fù)雜,緩緩?fù)鲁鰞蓚€不知是何情緒的字:“高興。”

    女子沒有察覺到他的冷淡,只雀躍地拉著他,“快來聽聽有沒有動靜!不過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沒動靜?但是我好想知道?!?/p>

    藏鋒有些抗拒,常年地刺殺、護衛(wèi)生涯,讓他早不習(xí)慣與人親近,即便是面對自己的妻子。但拗不過她興高采烈,他終究低下了頭。

    女子把手搭在了藏鋒頸后,藏鋒身體一繃,隨后又放松下來,把耳朵貼上了女子腹部,全神貫注地聽著。

    燭火跳躍,映照出纖細指尖夾著的寒芒,微光一閃,沒入頸項。

    “我知道,你不高興?!币宦晣@息,如燭火熄滅后的青煙,幽幽散入空中。

    女子會醫(yī),她父親是郎中。初遇藏鋒是在一次上山采藥,發(fā)現(xiàn)他重傷昏迷,便帶了回去,卻也因此惹來了追殺藏鋒之人的屠刀。

    當時藏鋒傷重,自身都難保,更別說保護他人,女子便失去了父母兄弟。若非藏鋒拖著重傷的身軀拼死護她,她也難逃一死。

    后來,藏鋒把她帶回了太子府。

    女子漸漸對他生出好感,心意明顯得任誰都能看出來,連太子炤都曾打趣:“藏鋒,人家救了你,還喜歡你,這么大的美人恩,你就只看著?”

    不知是被女子打動還是出于恩情,或者二者皆有,藏鋒和她成親了。

    當晚,他說:“我答應(yīng)過你父親,要好好照顧你,我會信守承諾?!?/p>

    藏鋒牢記太子的恩情,一刻也不敢忘他給予自己的衣食無憂的生活,無條件的信任,兄弟般的看重。

    藏鋒無以為報,只得傾盡所能,讓自己成為他手中最鋒利的刀,每一次揮出,都所向披靡。

    廢棄的宅院,臟亂,破敗,蛛網(wǎng)盤結(jié),雜草叢生。

    朝霞逶迤,溫暖的色彩襯托這宅院少了幾分陰森。

    正對大門的廳堂前,藏鋒雙手被縛吊在廊下,看似無波無瀾的眼眸深處,暗藏一抹痛心,“是你。”他說,聲音飄忽,軟弱無力。

    他中了藥。

    女子抬起頭面向他,負手而立,巧笑倩兮,眉宇間幾分傲氣幾分銳氣,與之前溫良的樣子完全不同,“是我。”

    “為什么?”

    “我以為你不會問這么愚蠢的問題?!绷霾煌匀贿x擇不同,何來為什么?

    若不如此接近他,怎么讓他失去戒心,得到自己想要的?

    “藏鋒,我以為你永遠不會讓我失望?!?/p>

    門外遙遙傳來一道聲音,藏鋒抬頭看去,女子也回過身。

    太子炤看到她時微微一愣,有些意外,隨后瞇起了眼,“竟然是你,我竟忽略了你?!?/p>

    “每個人都只會防范外圍之人,認為在自己掌控內(nèi)的都是安全的,卻忘了還有‘禍生肘腋,釁起蕭墻’。尤其還都以為,比自己渺小就對自己構(gòu)不成傷害?!?/p>

    “就像太子殿下雖調(diào)查了我的身世,卻在得知我是普通山村郎中的女兒后而草草了事,沒深究我其實非他親生,而是被人轉(zhuǎn)賣?!币虼四且粓雠c藏鋒的相遇,也并非巧合。

    “那么,現(xiàn)在讓我們重新認識下。小女子商絮,衛(wèi)國人,見過淮國太子殿下?!彼⑽⒁恍ΓI硪欢Y。

    商絮早就想進入太子府,卻無合適機會,后探子來報藏鋒重傷昏迷的消息,商絮立刻便想出了這一計,甚至為了機會更大一些,故意引來了追殺之人。

    衛(wèi)國早就對淮國虎視眈眈,如今時機成熟,便啟用了她這顆早早安插下來的棋子。她也不負期望,把淮國兵力、國力調(diào)查得一清二楚。

    淮國看似強大實際外強中干,目前的國力根本維持不了長時間的戰(zhàn)爭,武力方面也不樂觀。

    官員貪腐,本應(yīng)制作精良的武器皆是次品,軍餉糧草更是克扣,過冬的棉衣都是無法御寒的厚度,將士們怨聲載道,心中憤憤不平。

    但這些不滿的聲音卻傳不到皇帝的耳朵里。

    圣上昏庸,寵信讒臣,折子不等遞上便被扣下。

    賢臣勸諫,皇帝全然不聽,滿耳只有讒言,甚至氣跑了兩位戰(zhàn)功赫赫的將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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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但太子炤不同,輔政以來各種情況改善不少,可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尤其皇帝陛下為了削減開銷,減輕國庫負擔(dān),想進行裁兵,為此太子沒少與他爭執(zhí),還在朝堂上大吵過。

    可陛下圣意已決,太子態(tài)度再強硬,利弊分析再透徹,也不能改變其分毫想法,反而被罰了禁閉。

    這一切對于衛(wèi)國來說簡直天賜良機,于是試探,挑釁,最后,大軍壓境!

    太子炤的能力有目共睹,他手上的東西比皇宮里那位的更有價值,因此商絮才要進太子府而非皇宮。

    他勾了勾唇角,是個冷笑,“這就承認,不怕今日走不出這里?”

    商絮看起來有恃無恐,“太子殿下是聰明人,我相信您能讀懂我信中所言?!?/p>

    太子炤的目光輕得像風(fēng),飄向她身后,“無用的下屬罷了,抓了你,我卻可以得到衛(wèi)國情報?!?/p>

    自從太子出現(xiàn),藏鋒便低著頭,不言不語。

    商絮卻不跟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,開門見山道:“殿下只要告訴我,您準備如何對付衛(wèi)國,有何計策,我就放了他,如何?”

    若非得知自己可能暴露,她又怎會用這種辦法。太子雖然極為看重藏鋒,可也確實只是個下屬。

    她沒有把握。

    太子炤笑了出來,“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答應(yīng)你?”

    商絮也不惱,抽出一把短劍,在藏鋒身上比劃著,“殿下是否見過凌遲之刑?商絮不才,為殿下表演一遍如何?”她眉眼彎彎,笑得極甜。

    一劍狠狠劃過藏鋒胸口,血色浸出,洇了藏青衣衫。

    藏鋒眉頭微微一皺。

    太子炤笑容不改。

    商絮眉眼未動,又是一劍,潑灑的鮮血滲入地面,斑駁成陰森的顏色。

    藏鋒仿佛感覺不到痛,一聲不吭。

    商絮漫不經(jīng)心地在藏鋒身上劃著口子,動作不疾不徐,像無聊時無趣的消遣,“殿下覺得我這劍術(shù)如何?”

    “甚好?!彼敛涣邌葙澷p,像看一場精彩的表演。

    “原來即便是太子殿下的左右手,也能隨時拋棄。藏鋒,這就是你效忠之人?!鄙绦踺p嘲。

    “已經(jīng)背叛的左右手,沒有存在的價值?!彼K于收了臉色,目光沉沉地看了藏鋒一眼。

    商絮動作一頓,“哦?昨晚不是殿下讓他來試探?怎么失敗了,就成背叛了?”

    “我若早知是你,你能活到今天?”太子炤譏諷地冷哼一聲。

    商絮的表情有了一絲變化,她瞥了藏鋒一眼,目光復(fù)雜。

    院落安靜下來,詭異的氣氛蔓延。商絮強迫自己拋開那些紛亂的思緒,看著從容淡定的淮炤,心里有些打鼓。

    果然,下屬只是下屬。

    算了,本來也沒指望問出什么,引他出來,方便下手才是目的。

    “商絮,”太子炤突然開口。

    商絮正準備動手,聞言神色一凝。

    “做事之前,要想想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?!?/p>

    不等商絮反應(yīng),兩名男子身形利落地翻進院中,她一驚,立刻向淮炤襲去,知道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!

    淮炤手指一彈,一枚石子飛出,打偏了她的短劍,同時兩道寒氣從身后襲來,她左手一抖,又一柄短劍落下,俯身反手一擋,兩道寒氣便貼著她后背劃過。

    不做停頓,商絮再次襲向淮炤,卻又一次被阻攔,一來二去,商絮被逼到了院子中央。

    淮炤無視在院中纏斗的人,信步走過院落,朝藏鋒而去。

    “淮炤!”商絮怒喝一聲,氣急敗壞。

    淮炤笑容倨傲,“你讓我獨自前來,我就一定要獨自前來?你的那些暗哨和眼線,真是不堪一擊?!狈讲牛贿^為了拖延時間。

    站定在藏鋒面前,淮炤沒有說話。

    藏鋒傷痕累累地吊在那里,他臉色蒼白,呼吸短促凌亂??v橫的傷口密布在身體上,鮮血匯聚在腳下,粘稠的一灘。

    嚴重失血讓他的身體發(fā)抖發(fā)冷,頭腦暈眩,眼前發(fā)黑,“殿下……”他的聲音微弱而干澀。

    “我沒想到,你也會有隱瞞我的一天?!逼届o的聲音。

    商絮雖與倆人纏斗,卻也注意著他們的對話,聞言不由一怔。

    淮炤什么意思?難道真的不是他懷疑自己,而是藏鋒自己起疑,才來試探自己,且沒有告訴太子?

    為什么?

    一分神,商絮腹背各受一擊。

    藏鋒低垂著眼,沒解釋,也不祈求。

    淮炤看著他,也沒再開口。

    ?!?!

    金石交擊,商絮剩下的一把短劍也被打飛,與此同時她身體一痛,胸腹處兩把寒光閃閃的尖刀接連透出。

    她倒在了地上,即便充滿不甘,卻再無還手之力。

    太子炤看了商絮一眼,忽然走到她身邊,彎腰,“想知道我的計劃?現(xiàn)在告訴你?!彼┥碓谒?,輕言慢語。

    “衛(wèi)國決定攻打淮國,是因為你的情報,可你憑什么斷定,你得到的情報就一定正確?淮國目前外強中干,是進攻的最好時機——”

    “你憑什么不認為這是為了讓衛(wèi)國上鉤而準備的誘餌呢?包括現(xiàn)在的戰(zhàn)敗,為什么不能是引誘你們踏入更深的泥沼呢?”

    “也許再過不久,你們最厲害的將軍就會被他最信任的副將殺死;你們的大軍會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成了甕中之鱉;你們的糧草……”

    說到這,他停了停,看著商絮滿臉震驚的樣子,很是滿意。

    “以為自己是獵人,卻不知自己才是獵物的盤中餐?!?/p>

    “你早知道……是我?”商絮震驚不已,可這與他方才與藏鋒說的自相矛盾了。

    太子炤直起身,神態(tài)是與友人交談般的愜意,“我只知府中有細作,不知是誰罷了。但不管是誰,都影響不了我的計劃?!?/p>

    她還想再問些什么,她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,她需要更多信息為依據(jù)來判斷。可是淮炤不給她機會,說完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,沒有絲毫遲疑。

    世界安靜下來,只剩下一躺一吊,奄奄一息的倆人,享受著生命的最后一刻。

    見他們離開,商絮深吸一口氣,高亢嘹亮的哨聲溜出,不一會兒,一只黑色的鳥兒便飛了過來,停在商絮面前。

    她眼里的生氣在緩慢消失,可她仍拼著最后的力氣,用鳥語傳遞最后的信息。

    鳥兒歪著頭,認真傾聽。

   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,這些消息她都應(yīng)該傳回去,交由他們判斷。

    又一聲嘹亮地鳴叫沖口而出,鳥兒翩躚而去。

    藏鋒一直注視著她,不言不語,不知道在想什么,只靜靜地看她做這一切。

    商絮艱難地回頭,她看不懂他的表情,于是她放棄了,只努力翹起一個笑,“太子殿下,真無情呢。”

    “其實,”她又說,聲音小得自己都聽不清,“我雖然騙了你,也沒有懷孩子,但我……真的……愛……”

    聲音愈來愈低,愈來愈模糊,到得最后,完全消失。

    藏鋒懂了,他知道她說的是什么,鉆心的疼痛如潮水般涌來。

    怎么可能無動于衷?怎么可能毫無感覺?四年的陪伴,四年的感情,豈是一個突然得知的敵對身份就能斬斷?

    可他無力改變什么,他們的身份早已注定了你死我活的結(jié)局,他唯一能做的,便是為此揪心徹骨地難過一次。

    僅此而已。

    戰(zhàn)況并不樂觀,太子炤親自去往了前線,指揮作戰(zhàn),鼓舞士氣。

    當日說給商絮的一番話,其實是假的,仔細想想便能明白沒人會做這樣虧本的買賣,為了請君入甕,搭上那么多本錢。

    但當時的情況,容不得她多想,自然也不必擔(dān)心可信度不高的問題。至于衛(wèi)國怎么想……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。

    太子殿下的出現(xiàn)很激勵人心,低迷的士氣一下子高漲。

    衛(wèi)國卻突然回到老樣子,變得不再勇猛,謹慎小心,將軍和副將也換了人,糧草看管更加嚴格,搞得人莫名其妙,甚至生出了些流言,使得軍心動搖。

    兩邊的變化,讓雙方對壘僵持不下,到最后竟演變成了長久戰(zhàn)。

    照目前看來,太子當日的話顯然在衛(wèi)國國君心里留下了痕跡。

    兩個月后,衛(wèi)國國都突然傳出消息,國君遇刺,刺客雖然被當場擊殺,但國君傷勢過重,不治身亡。

    舉國哀痛!

    這一下無疑狠狠打壓了衛(wèi)國士氣,淮國卻相應(yīng)士氣高昂,終于有了些反敗為勝的味道。

    淮炤知道,淮國目前經(jīng)不起長期戰(zhàn)爭,衛(wèi)國雖然新君繼位,但偌大一個朝堂,總有些居心不良、圖謀不軌之人趁機攪渾水,解決這些問題,需要時間。

    于是,雖然兩國情況不同,卻不謀而合想要休戰(zhàn),并最終由衛(wèi)國先開口提出——這就是太子殿下要的結(jié)果。

    最終,兩國簽了和平協(xié)議。衛(wèi)國沒有提額外的要求,但已經(jīng)占領(lǐng)的城邦概不歸還。

    淮炤想過辦法,可這一點上衛(wèi)國態(tài)度堅決,且認真考量起來,如今的淮國確實不是衛(wèi)國對手,若為此再惹得對方大軍進犯,一切計劃都白費了。

    只能作罷。

    戰(zhàn)事結(jié)束,回到京師,太子殿下消失不見,眾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,大冷的天兒竟汗?jié)窳死镆隆?/p>

    眾人不知如何是好,準備進宮稟報并請罪的時候,太子殿下回來了!

    見太子安然無恙,眾人松了口氣,同時又疑惑起來。

    殿下去哪里了?怎么衣裳上那么多泥土?

    沒人敢問,只有管家站了出來,被太子殿下輕飄飄一句“散心”打發(fā)了。

    隨著時間推移,這件事漸漸被人遺忘,再無人猜測那一日太子殿下究竟去了何處、干了什么。

    就像無人知曉,當初的一切就是個局,為了讓商絮相信,讓商絮把話傳回;為了藏鋒方便行動,有更大的幾率殺死衛(wèi)國國君、解救淮國困局。

    畢竟,沒人防備一個死人。

    一切隨著危機的解除被塵封,唯一或能被稱作證明的,大概就是京師郊外孤山上的墳塋。

    那是一座新立的衣冠冢,碑上無字,墳前的香飄著裊裊輕煙,一小壇酒放在旁邊,還有一只碗。

    地上酒液未干,就好像那句話,還未散——謝謝,藏鋒。

    真正的英雄或許都是無人知曉的,如同真正的刺客,為了完成任務(wù),甘愿犧牲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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