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:落霞共南雁
作者:柚子木 落霞與孤鶩齊飛,秋水共長天一色。此番風景美不勝收,留置人間,欲創(chuàng)難得仙境。古人所描繪的落日秋景圖里,孤鶩劃落天邊不免涌出些許憂傷,或許一群一群南飛的大雁與夢幻的夕陽更加般配。 三五結(jié)伴同行,趁著秋高氣爽,去拾一堆落霞回來。細算出游時間,不想浪費分秒,三言兩語一拍即合,不能言之草率,只是害怕錯過風景,期之盼之,心切與之。 開著電動車,相繼卷過一路的落葉。落葉簌簌,越看越有秋天的樣子,念陽光明媚,暖了一地秋葉,也暖了待在陰雨連綿里久不見陽光的我們。熙熙攘攘皆為利來,熙熙攘攘皆為利往。以前聽到這樣的話,就是特別心涼,算是世間真實,也是世間炎涼。對比古人之間的情誼就覺得,志同道合為友之人,便是世間難得的珍寶,和最真摯的好友一起看最美的風景也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情,可謂熙熙攘攘皆為情至。 朝著南雁飛去的方向,我們追隨它來到了南湖大橋,有幾只大雁一直在我們上空盤旋,時不時還發(fā)出悲鳴聲,惹我們一行人抬頭看去,跟著大雁轉(zhuǎn)圈圈,也是頗為有趣。孤雁令我們猜不透它的想法,盤旋了一會又離去了,不知何時它帶著伙伴飛回,片刻未見,甚是想念,而后掠過夕陽一路南下。陸陸續(xù)續(xù),大雁絡繹不絕往南飛,從這頭到天的那頭,沒有邊際,好像提前說好要與秋水共長天一色一樣,甚是壯觀。 落日變得不那么滾燙了,也一直在釋放著光芒。光芒四射在水面上,如同金色的絲綢飄在水面,輕調(diào)著晚風,嬉戲打鬧,隨風舞動。倚靠橋欄,也任由夕陽照在臉上,閉上眼睛,一點一點去感受溫存。享受了一會,睜開眼睛,模模糊糊的看見一抹紫羅蘭的紫,也是挺疑惑的,曬個夕陽倒弄得兩眼一抹紫,也真是啼笑皆非。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,才發(fā)現(xiàn)是這天空變了顏色,顏料倒了滿天都是,紫色和紅色潑在天上格外明顯。 這時恰逢下班高峰期,橋上應該車水馬龍,卻沒想到橋下更為熱鬧,大雁在水里游來游去,懶得搭理我們這些人,看著也蠻可愛的。也就半會兒功夫,夕陽消散,路燈昏黃自覺地假裝成黃昏,來彌補錯過了夕陽的歸人。我們這些閑人可不愿意錯過任何一處風景,可是貪心,更不必說這樣稀有的水天一色。 細細一看,夕陽落下去的地方冒出一艘小船,左輕搖,右晃動,從湖心島緩緩出來,若隱若現(xiàn)。大雁伴船四周,輕輕地拍打著雙翅,推著波浪往前游,護送著小船,生怕誤了歸來的時辰。生于南方,長于南方,對于輕搖船槳,付一葉扁舟,甚是向往,恐怕坐船弄枯荷也是奢望。小舟在此歸,孤雁寄江海。假若能在小舟上與南雁共賞水天一色,怕是日出江花也不過如此!將想法說出,不料,好友好生委屈的說:“還是比不上南雁,早知南雁襯景,我就不來了!”瞧她那宛如黛玉般撇嘴的模樣,就情不自禁地笑了,沒想到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我。幾番景色更懂得,無人相伴怕也只是空蕩蕩。小船飄蕩,??堪哆?,南雁拍打著翅膀,飛往尋常落日處,或許明兒落日時又回到了小船邊。 湖邊的風有幾分海風的姿色,涼嗖嗖的,泥腥和咸味給湖風增添了些許氣味,好在能與之相融,倒也聞著愜意。好友把衣裳輕輕披在我肩上說:“別著涼了!”“你也一樣!”我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襟,還是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太陽落下去的地方。生活調(diào)味,有滋有味;生活填充,充實美滿;有人陪伴,溫暖如初。也道人生如此多嬌,落霞和南雁再怎么凄涼的意境也不過如此,落日余暉,你我皆賞,這些意境可做仙境。 咔嚓幾聲,何時何地,何人何景,都定格于相冊之中,可惜帶不走水天相接的美景。晚風拍打著臉龐,攔著歸去的人,不知幾時才能再回首,攔不住人便推著波浪涌向了皎月升起的地方。落葉跑來了腳邊,時不時低頭尋找,晚風吹拂伴著枯葉,涼氣四起,也真的入夜?jié)u微涼了。拾幾片落葉帶回去夾書中,來年好回憶此時的秋。片刻,便和好友攜手齊肩,哼著小曲,踏著月色歸去了。 落霞與孤鶩,秋水共長天,漁舟唱晚,昔日至往后長久相伴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