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天空最近的孩子
寫在教師節(jié)之前—— 只記得那時的天空很藍,是那種清澈的藍,然后映照在瞳孔里,反射出一樣的清澈的光芒。 那是我兒時離天空最近的時候,周遭那低矮的紅磚堆砌的校舍,操場,花園,還有嬉戲的孩子們仿佛都已離我遠去,目光所及只有灰瓦的屋頂,和屋后同樣如我一般直奔高遠蒼穹的大楊樹。其實,就在那一恍惚的光景中,天空于我已不再有高遠之感了,意識里應該是只要伸手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夠到的。 叮鈴鈴……叮鈴鈴…… 一陣刺耳的上課鈴聲把我從天空驀的拉回了現實,無奈的從秋千上回到了腳踏實地的操場,隨著同學們魚貫而入的進入教室,坐在課桌上,面對著三尺講堂,透過教室的玻璃窗依然能夠看到那棵大楊樹,而直奔云天的恍惚卻已生生的被老師的講課聲,書本的翻動聲給攪得不切實際,一塌糊涂了。我想,那時應該還偶爾會有一兩只鳥雀的吧,悄無聲息的落在窗臺上,一雙滴溜圓的小眼睛里滿是疑惑的神態(tài);還有燦燦烈烈的陽光,柔柔的飄灑在每個孩子的臉龐,頃刻砸落一地,化作細細碎碎的印痕,消失不見。 那是我小學時光里的最后一段日子,之前的五年是在另一所學校,后因事由轉到了這里。而時隔這么久,于那時的事情我也只記得如是的片段了,其余那些個大片的空白似乎已不在屬于我,真的不在屬于我。 可為何還要讓我記得些許的情節(jié),想來依稀是真實的感覺?;蛟S這也不一定就是真實的存在,其只是記憶碎片的重拾與重組的結果罷了。最終的局面是,屬于我的校園時光是不存在的,至少小學的最后一年是可疑的。 仿佛那些個遠去的歲月都是不真切的,無論十年二十年也好,留下的還是童年的歡愉,因為無憂無慮才被記得清晰,蕩秋千,玩游戲,讀書,寫作業(yè)都好。然后再相伴唱一曲童年的歌謠:讓我們蕩起雙槳,小船兒推開波浪,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,四周環(huán)繞著綠樹紅墻……不僅有熱熱的淚溢滿了眼眶。 叮鈴鈴……叮鈴鈴…… 當一聲聲的上課鈴聲想起,當全班起立問候老師好,老師問候同學們好的時候,現在的我依然覺得那是可疑的。 可疑的不止是那一年的時光,還有那些個模糊的面影,像是這驟然而至的秋天,剛要將悶熱潮濕變?yōu)榱曇詾槌5臅r候,那種流火的氛圍卻須臾之間的沒了蹤影,這當真教人啞口無言。是否那只是昨夜無由的夢一場,我還沒睡醒呢? 即便是沒有夢,記憶的翅膀也在沒有停歇的載著我飛翔,飛翔在那片觸手可及的天空下,那些個洋溢著歡聲笑語的日子,那些個站在秋千上的舊時光,因為我相信那就是我夢想開始的地方,也是我離天空最近的地方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