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方的冬念
北方的冬,刺骨的寒風夾雜著幾絲懶意,如果說江南的濕冷、吵雜,那北方是干冷,只不過少了原有的蕭瑟之意,多了幾分安逸之境。 要說習慣,可以自信的說,出生在大西北的我早已習慣了北方冬里的日子。 準格爾的冬天,再也找不到用山地一色一詞,在好不過的形容這地方的素潔靜美了。除了蜿蜒曲折而過的黃河不曾結(jié)冰外,山澗里的溪流早已晶瑩剔透一片,好似羊脂玉掛了千川一般??蔹S的茅草在寒風里時不時的搖擺著漸老的身姿,就連久別多日的黃葉也湊起了熱鬧,打著旋兒,舞動著自己,只是山坡上那一株株落敗了葉子的杏樹,柳樹,榆樹到像站崗放哨的衛(wèi)兵一樣,守護這北方冬里凈土下的準格爾。 不似南方那樣單純的濕冷至極,而是就算裹得跟大粽子一樣,干冷的空氣捎帶著絲絲寒風也能竄進領(lǐng)子,灌入袖口、透著骨子的渾身冰涼。想要在南方尋找北方特有干冷,哪怕走完北緯30以南也找不到那種特有的干冷。 準格爾的冬,不像其他北方的天氣一樣多雪,更多的是幾處閑云,一抹暖陽,偶爾闖入的寒風帶來一陣陣催人回家的腳步外,再加上幾處喜鵲登枝的啼叫外,很清朗的天氣,占據(jù)了準格爾的一切。 其實北方的冬和南方的冬,差別不僅僅體現(xiàn)于地理環(huán)境和氣候特征。因為只要晨鐘敲響的那一刻起,節(jié)奏感完全不一的生活情感會顯得格外的不同。 準格爾的冬沒有盛唐詩人岑參筆下那種西北邊陲,千變?nèi)f化、氣勢磅礴的“北風卷地白草折,胡天八月即飛雪”,卻有晉宋時期陶淵明筆下的“秋月?lián)P明暉,冬嶺秀孤松”一切景物一層迷離韻美的色彩,無形中展現(xiàn)出勃勃生機的一面。 對于一個從小在大西北長大的我而言,大抵是黃土高原養(yǎng)育了我的一切,所以說走哪都是那種山鄉(xiāng)原野富有的踏實感,緊緊地纏繞在我的身邊。自從來到準格爾之后,將近十年的生活讓我完全融入到這里的一切。哪怕是冬里,渾身上下也充滿鄉(xiāng)間自然的清、靜之氣,骨子里刻著的是踏實二字。 如果非要在踏實上添加一個字,我便想到的是“野”,因為在這熟悉的環(huán)境里,準格爾的冬,更多的是奔放豪邁的美。 即便思鄉(xiāng)的感情在凜冽的寒風中開始醞釀,浮在安靜的黃河上,最后翻山越嶺逆流而上,那也只是一時的思想托付罷了。 準格爾的冬,冷而清明,凈而素雅,念念不住,在某一個層次上,像極了我此刻的心。我曾想把珍貴的人留在身邊,在這個人世間,未來不是一個人去獨自面對;我曾想把美好的回憶寫在心底,在這個人世間,幸福不是一個人的清歡寡味;我也曾想把看過的風景鎖在筆下,在這個人世間,歲月也不是一個人始終溫柔相對。 一切都是因為情感的孤獨,單身很久了的我,其實很渴望遇到有一個能和我一起相伴到老的人。一起迎著晨鐘,感受朵朵白云里一抹暖陽的愜意;一起送著暮鼓,聆聽絲絲寒風里一襲彎月的柔美。 用心去接受準格爾冬里,感受一種滋味,接受一處風景,享受一個人的時光,靜待兩個人的流年。 ?。涔P于丁酉年冬月午夜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