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度清秋思幽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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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光荏苒，歲月如水，轉(zhuǎn)眼間又是一年清秋。三年前的今日，我還在家中默默等待期盼著你的消息，卻不知你就在這一日午后歸去，已與我永別。臨別亦無我送你遠行，遺恨余生，此后之秋皆成傷悲幽思之秋。今秋已是你走后的第四個秋季，此時對你的思念如這綿綿無際的秋雨漫天飄灑。今日我多想能去遠方與你相見，攜一束菊花放在你的墓碑前，將這三年的滿腹哀思訴與你······ 茫然無奈，悵憾里惟有撐著雨傘，在秋雨中緩緩行走在這條曾經(jīng)留下我們多少足跡的街道，跟隨著幽幽飄零的雨絲，尋覓過去你我顏的足跡。，這如絲的細雨密密的斜飄著，散發(fā)著清涼微寒的氣息，如此哀愁而又多情，自凌晨起一直就未停歇過，空氣里似乎彌漫著一種深深的哀思。讓我不禁想起你離去不久后，夢見你來看我時凝望著我的憂郁蒼白的面容。 走在平坦的柏油路面和平整的紅色地磚鋪砌的人行道上，過往的車輛行人如·常，恍惚的思緒飄茫隨風入雨，遙無邊際。。你那秀麗沉靜的清顏一直在腦海浮現(xiàn)，伴隨著我，往事歷歷在目。這條令人感觸良深，亦深深感傷的街啊，我們與它結(jié)緣至今已整整三十年，你還記得嗎?前日偶爾走過那年你的工作舊居院外門前，又想起了那年的往事。 三十年前的初秋，度過暑期的我告別家鄉(xiāng)親人，返校讀書。這學期讓我欣慰愉悅的是有你在這里了，你于我先畢業(yè)一年剛剛參加了工作，新單位離我的母校相距甚jin。開學后的di一個星期天上午，我如約和你來到你的單位新居，一座灰磚樸雅的半舊二層小樓上的單間宿舍，有著女孩子的秀雅整潔。在房間里，你拿著我順手帶來的課本，幫助我復習，提問里面的知識，你調(diào)皮微笑著說檢驗一下我的學習成果。那天亦是個陰雨的日子，每年的雨期如約而zhi，而我以往在秋雨里總要郁岜的心境因和你在一起消失了，忘記了窗外的雨。一小時后，我們出去走走。走至隔壁門外，你說老師也在這里，就敲門進去，看見房間里坐著的是自己敬愛的初中班主任老師，我喜出望外，老師抬頭看見是我，招呼我們就坐，自己好訝喜，原來是老師的二女兒蕙姐就住在這屋，她的女兒剛滿月，老師休息日抽空來看望她和外孫女的。它鄉(xiāng)與你共遇過去的師長，那是我最愉快喜悅的一日。交談了一會，老師留我們吃飯，而我們辭別了老師，去你的食堂就餐。然后就在這條街上隨意漫步閑逛。然后又回到你這里，看書，閑談，溫馨快樂，我們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在家鄉(xiāng)的時光里。直至晚自習時間已近，我才離去。 在我十幾年前初來此城時，你和我常常在夏夜里去廣場，公園散步，街邊的店鋪逛賞，再回到這里漫步而行，到你的家中閑談，看電視，晚歸時，你又送自己到十字街頭，不辭幸苦近半小時往返于這條街。還有，那時曾經(jīng)的三人行，你，我，還有顏，時隔多年在小城又重逢，真是幸事。 自我們有緣先后來此小城定居后，時常相聚在一起。工作之余晚飯后，三人行影不離，像兒時一樣。那個難忘微風習習的夏日涼爽傍晚，我們?nèi)齻€青梅竹馬，同窗九年的好朋友，一起漫步在剛剛修建好尚未完工的高速公路上，繞南邊的山坡環(huán)行一周，一邊欣賞著寧靜美麗的小城山野風光，一邊談笑風生，愉悅而歸。 再同走至這條大街上，那時尚未舊城改造，舊樓水泥街道，兩三條小街還是石板路，兩旁是木樓灰瓦老屋居多。來至她的家中，坐在客廳電視前白磁磚地鋪放得一方竹黃色清涼古雅竹席上，品嘗著一片片由她夫君為我們備好的清涼的紅瓤西瓜，感慨著兒時的諸多同窗玩伴難以再見，還好我們仨尚能在此相聚，仿佛又回到歡快純真的兒時，幾多欣慰與歡喜。 現(xiàn)在，曾經(jīng)的老街道永遠的消失了，加寬幾年的新街道兩旁早已是幢幢新樓次第林立，江南風格，典雅秀美，再無一絲回不去的昔日舊城的痕跡。偶爾走在這里，恍如隔世，令人深深悵惘，而和她亦已久未某面了，我們之間沒有了你，相見或許亦是難。此時走在這陌生又又幾分熟悉的街道，再度回想往事，驀然間一縷酸楚感涌上心頭，不覺已是淚珠潸然，愴然欲泫。只有默然低首而行，卻終難行完這條長街。 行至后馬路，漫天的細雨仍不絕如縷的飄落著，裹著一絲絲路邊草木野花的清芬的氣息迎面而來，，遙望煙雨霧蒙里的蒼翠東山，那一條斜著婉延而上的山道點綴著深紅淺黃的樹葉，河畔一樹樹杏葉金黃如扇，紅葉艷麗如花，雨中清奇秀美。悵望著這深秋斑斕多姿，如詩如畫的清景，不禁又想起三年前那個夏末初秋夜在園林幽徑間漫步時，你曾說過的話語，待到你新居安定之后，我們要一起在午后黃昏閑暇時分，走遍這周遭的山山水水，重溫多年以前的美好時光。卻不曾料到在那個悲傷的秋季盡頭，我們的約定已來不及踐行，你就離去。 視線離開了空曠清潤的河畔，遙遙可見你故居外的那棵高大茂盛的法國梧桐樹，春翠秋黃，幾度春秋，它慰籍著我想念你的心，無比親切，如故人重逢，讓我眷戀。見到它就會想起你，想起你我的故鄉(xiāng)，想起我們的青梅往事。此時駐足樹下，似乎離你近了，青翠茂密的梧桐葉間已漸生些許黃葉，樹下的青草間，石臺的青苔上靜靜飄落著一片片黃色，半綠半黃，還有已枯萎的梧桐落葉，被清涼的雨水沁透，鮮潤，靜默無聲，路邊停憩的車輛，雨樓，高樹，雨中的一切皆無聲靜默，無塵世喧囂侵擾.。.依依默望你的故居，曾幾何時，歲月流逝間，已物是人非，惟留下無盡的悵惘。 柔婉的雨絲相伴著我們步入靜寂的山間坡間柏油路，寂寥無人，只有山坡下的環(huán)城路時而駛過車輛，這正是你我所喜愛的幽靜清新之地。你看那坡路邊有野菊花簇簇叢叢綻放著，翠竹亭立，前方路邊還不時閃現(xiàn)出一樹樹雨中猶為嬌艷的紅葉，你一定也覺得很美吧，。 雨中的山間猶為靜寂，頗有幾分蕭瑟凄清的氣息。邁上有些濕滑的青石板，片片落葉滿階，山林間綠樹居多，中有幾樹半綠半黃葉片漸稀疏的油桐樹，偶有一片枝頭的黃葉隨風飄零，在雨中。看見那坡邊的光禿的桃林，不禁想起半年前的清明時際，亦是雨飄飄風瀟瀟之時，自己思念你尋一方靜幽世外桃園，要與你共賞，曾來此看粉紅的桃花樹樹盛開，在雨中，嬌美無比，似云霞般絢爛。轉(zhuǎn)眼間春去秋亦盡，冬臨歲末又一年，流光容易把人拋，卻帶不走心中對你的思念。。 蒼松高樹間，卻異常聽聞鳥雀喳喳，鳥鳴山更幽，尋聲仰望凝目，高高的綠葉枝間有幾只喜鵲拖著黑白色的長尾裙穿行，飛舞在樹稍上，不覺癡癡凝望良久，靜靜聆聽著它們時而歡快悅耳，時而幽婉動聽的歌聲。幾許的寥落中，我們一同感喟回不去的過去與童年。其實你并未離去，一直就在自己身邊，一同山行，看那那高樹上的鳥兒有幾只飛離了枝頭，越過頭頂，飛上了右旁的山坡上林邊樹間，爾后，一同驚訝著一只又一只，接連不斷的鳥兒由左邊的路邊坡下飛越而來，清亮悅耳的啼鳴聲回蕩在山間，訝異怎會有如此多的鳥兒，全是喜鵲，恍似夢境，不覺悲欣交集。 這是你我的天堂，美妙的奇幻仙境之地······ 昨夜祈夢，未見你的身影，今朝雨綿綿，此時消悵憾。感謝上蒼，讓你我今生兒時相遇，青梅竹馬，相伴幾十年，你是友誼的使者，美麗的天使。難忘這一生蒼海幾番變幻桑田，你卻對我始終如初的情誼。千言萬語，余生惟愿，你我在不同的世界里安好，快樂。 我們終會有一日重逢········ 整理：zhl201704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