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注定(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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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注定 當(dāng)我老了 天注定 江南陰雨連綿，時常雷閃電鳴。不經(jīng)意間便大雨滂沱，尤其是盛夏。上次約北方阿姨一家子來玩，卻以這天氣推辭掉了。 “這該死的雨！” “有什么好抱怨呢！天氣都是天注定的，別吵了！” PART 1 上次回老家，一路坐車顛簸。身邊的弟弟妹妹各持以黑色塑料袋，整個一整裝待發(fā)的氣勢?？梢舱沁@個時候，堵車的局勢便愈演愈烈，像是同一個罐頭里的沙丁魚，攘得不可開交。 終究還是吐了出來。我的鼻尖瞬間劃過一種酸臭腐爛的味道，像是往黝黑的地溝油丟一個長滿霉斑的蘋果，再拿一根巨長無比的蠟燭迅速攪拌。想到這里，原本便有些暈車的我不禁吐出了粘稠而乳黃的液體，那種卑微而混亂的顏色！ 這仿佛就像是騎在了大象的背上，出了一起狂奔，狂震，不適，發(fā)嘔。我們真的是無能為力。像是人生路上走錯了路，想要回頭便要穿過荊棘叢林。 母親告訴我這是天注定。 終于還是到了老家，雖說是好受一點(diǎn)。畢竟是擺脫了那悶熱而刺鼻的汽車味兒。但前方路上布滿了雞鴨牛糞，與剛才嘔吐的景象確實不謀而合的影和在了一起在我腦海中翻騰。 我很小心走著，落在隊伍的最后。我想是花樣滑冰的表演者，又像是逃脫牢房的囚犯。像是身邊布滿敵人買下的地雷，一不小心就飛上了天際。被天神更加嚴(yán)厲的枷鎖著。 我看見了。他身上半掛著一件深黑色的冬大衣的布料，腳下踩著是我姥爺三年前丟棄的布靴，胯上隨意塌著一條破洞亂綴的內(nèi)褲。胸部上的肥肉與丑陋的肚腩結(jié)合在了一起，汗水不斷的溢出，流在腿上顯赫著的兩條酒紅色的疤上。 我聽姥姥說過，他因為腦殘被父母遺棄了。我很驚奇他能活到現(xiàn)在。 “老天也太狠了。唉，天注定啊。”姥姥喃喃道。 我把整個身體湊近了隊伍，像是隨時準(zhǔn)備沖赴戰(zhàn)場的戰(zhàn)士。我耳旁聽見母親那輕悶的聲音：“別說話，別看他。” 除了我所有人都照辦了，我時不時會瞥那個浪漢一眼，然后留下嫌惡的神情。他只是傻傻的笑著，顴骨接到了眼眶，像是沒用的草稿紙被揉搓在了一起。 我們走開了，我知道他還是笑呵呵地看著我們。我只感到一身顫栗，背上的肉像是剛剛墜進(jìn)石子的湖面，抖動的不成樣子。 這是老天殘酷的注定...... PART 2 老師在講臺上拖沓的念著成績，后面的幾個男生已經(jīng)熟熟的睡下，時不時會發(fā)出呼嚕的聲音。右邊幾個女生嘰嘰喳喳的，像是幼時見過的小雞啄米一般。 我同桌雙手緊緊地抱住頭部，使勁兒往下拽。我能感受到她急湊的呼吸，聽到她額頭汗水落在桌子上的聲音。時鐘秒針的震動伴隨著她的心跳，以1:2的頻率。 老師話聲剛落，便狠狠地瞪了我同桌一眼。她好像并沒有抬頭，但終究是垮了，鼻梁與眉骨狠狠的拋在了桌子上，我甚至看見了她頭部的微微反彈。 “沒關(guān)系的，我媽說這是天注定。”我盡力的安慰她。 “班長還搞封建迷信??！”習(xí)慣了差成績的前桌不冷不熱的嘲諷道?！半S便那，成績有什么好在乎的?！?br /> 我同桌沒有反駁，我知道她很在乎這次的成績。因為之后將要來臨的是家長會。 人生就是這樣，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，人往往是處在瓶肚與瓶頸的接縫處。明明是看見了希望，可路卻是越走越艱辛。這也才讓我更加相信天注定。 同桌一趴沒再起來。 只是家長會之后背脊才慢慢挺直了一些。 “謝謝?！彼冻隽司聘C對著我。 “什么？” “謝謝你的安慰。雖然我不相信有什么天注定，只要努力什么都不怕。” 我只是泯然一笑，什么都沒說便拿起筆劃過作業(yè)紙。她也就拿出上次考砸的試卷，用紅筆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的訂正。 PART 3 期末考即將來臨，我和同桌終究是形同陌路。我們被緊張的學(xué)習(xí)氣氛狠狠的隔開，中間夾著如山似海的復(fù)習(xí)提綱。 我很多次想找她聊天，卻好似怕慣了她失落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