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度過生命中最艱難的那一年? 許小貓,28歲 職業(yè):記者 畢業(yè)那年一個人來到上海, 沒有工作、沒有朋友, 最窮的時候, 連一張去面試的地鐵票的錢都沒有, 這一切一遍一遍地摧毀著我。 有一天, 住我床位下鋪的朋友 給我買了一個肉包子。 我接過來以后, 鼻子一酸嘩嘩嘩地哭了出來, 我認定這就是我一輩子的好朋友。 從此以后,身上沒錢的時候, 我就會在她上下班的路上堵她…… 小紅,26歲 職業(yè):編輯 我生命中最難的一年,是2012年。 身體、工作以及一切的一切, 都是生命的最低點。 那段時間我每周去醫(yī)院配藥, 但是每一次的掛號、排隊等待, 包括一路上的地鐵轉(zhuǎn)線, 都讓我覺得痛苦萬分。 很久以后,我才緩過來。 謝謝那十幾個月里, 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的朋友們, 耐心傾聽我,和我聊天, 支撐我走到現(xiàn)在。 沒有殺死我的, 只能讓我變得更強。 那一年,我和黑暗告別, 并且再也無所畏懼。 芥末醬,29歲 職業(yè):DJ 畢業(yè)那年, 我走在異國的街道上, 聽著毫無歸屬感的語言。 我很彷徨, 不知道是應該留在這個陌生的國家, 還是回國。 我想著,這里沒有一個人, 能打開家里的燈,等待我回去。 天氣越來越冷, 雪花就在不知不覺中飄下來。 我?guī)е簧磉€未化的雪,回到家。 電話響了, 是10000公里之外的媽媽。 她說,想家就回來, 我們?nèi)C場接你, 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菜。 雖然平淡無奇, 但我卻哭的止不住。 一周之后, 我買了回國的飛機, 我知道, 這個國家不屬于我, 永遠都不會。 家才是我最眷戀和不舍的地方。 Lainey,26歲 職業(yè):設計師 五年前不顧父母反對, 孤身一人來到上海。 一直覺得自己一個人吃飯、 看電影、逛街都沒什么大不了。 直到有一次暴雨, 沒帶雨傘、沒錢打車、 也沒人可找。 自己默默蹲在地鐵站等雨停, 凌晨2點回家悶在被子里哭了一通, 第二天7點早起上班… 現(xiàn)在無論冬夏, 雨傘都不離身。 以及在這個城市里 有了幾個可以隨時騷擾的朋友:) 許山,35歲 職業(yè):部門主管 2010年是我最難的一年, 30歲的生日過得非常凄涼,分手, 放棄了文學碩士論文的寫作,沒有工作, 存款3位數(shù),網(wǎng)上現(xiàn)金賬戶被盜。 后來身為大公司高管的好朋友堅持 在工作msn簽名上掛我的一句話簡介。 因此我找到了現(xiàn)在的工作。 工作的頭兩個星期我就去 開刀做了個小手術(shù), 但一天假都不敢請。 還好那時候是端午, 可以多休息兩天。 換藥的時候也不敢請假, 紗布貼了5天,傷口化膿, 多用了一個月才完全愈合。 工作快兩年后我請了第一天事假, 我買了房子,去辦手續(xù)。 現(xiàn)在,我有一個部門。 小孟,26歲 職業(yè):樂隊主唱 人偶爾就是會有特別倒霉的一段時間。 自己生病動手術(shù), 術(shù)后傷口感染, 肚子上爛了個洞; 母親得了重病, 在生死線上徘徊; 陪伴了全家人12年的狗狗過世, 每天早上再沒有小煩人精來morning call, 卻還是習慣性地在6點半就醒來發(fā)呆; 電腦突然報廢, 自己辛辛苦苦花了幾年做的音樂、 寫的稿子統(tǒng)統(tǒng)不見; 工作不順,在各種小事上碰壁…… 這些事集中在短短幾個月中突然爆發(fā), 真的是讓人欲哭無淚。 曾經(jīng)過了一段很自暴自棄的生活, 整晚整晚失眠, 蓬頭垢面, 暴飲暴食, 人一下子胖了十幾斤, 連門都不愿意出, 連鏡子都不愿意照。 好在還有書、還有音樂, 讓人有地方可以躲藏, 可以看著別人的人生流淚, 可以對自己說: 你丫還不是最倒霉的呢, 別TM消沉了,起來high! Flora,32歲 職業(yè):金融分析師 08年是我到北京的第一年 住在天通苑蜂窩煤一樣的群租房里 然后稀里糊涂進了一家公司 工作強度大到變態(tài),常常通宵。 一個夏天的傍晚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被夕陽的景色美哭了 因為我已經(jīng)連續(xù)2個月 8點出門, 一路小跑趕22:40最后一班公交回家 那一刻, 我覺得太陽都久違了 干了一年, 我猶豫著從那家公司辭職 在QQ上掛了交接信息 結(jié)果,出乎意料…… 很多工作找上門來, 我選了一家自己最心儀的公司 做了總監(jiān) 現(xiàn)在回頭想想, 我很感激那時拼搏的自己! 感激原公司 在那一年里, 高強度地教會了我很多 也讓我倍加珍惜現(xiàn)在的工作 鹿角,28歲 職業(yè):互聯(lián)網(wǎng)公司hr 那時候剛畢業(yè)。 大學里最好的朋友一畢業(yè)就手機停機,失聯(lián)。 一直抱著“為什么要我去找她, 而不是她來找我”的自尊 忍著不去找她家里或者聯(lián)系她其他朋友。 同時工作很不順利, 各種不適應。 那一年感覺很糟糕。 那年結(jié)束的除夕夜, 很想她, 于是放下可笑的自尊 終于輾轉(zhuǎn)幾次要到她家里電話, 最后問到了她的新手機。 聯(lián)系到她的時候, 兩個人都哭了很久。 當然失聯(lián)是有原因的, 她也經(jīng)歷了很多。 自此之后, 就算她遠在大洋彼岸, 我們也沒有再斷了聯(lián)系。 這一年后,我們都重新各自振作, 互相扶持,繼續(xù)往前走了起來。 所以感謝這很難的一年, 讓我們經(jīng)歷了分開后的重逢, 讓我們更相信對方在彼此生命中的不可或缺。 宇文歡,30歲 職業(yè):保潔員 七年前的一個夏夜, 上海體育場附近一家咖啡店, 我不小心在我的女朋友面前 暴露了邪惡的本性, 那晚她對我徹底絕望, 我們什么都沒說。 兩個人從上海體育場走到了世紀公園, 從午夜走到清晨。 走到世紀公園的時候, 她流下了第一滴眼淚, 我以為無法挽回了…… 茶飯不思一周以后, 我給她寫了一封信, 是我從小學以后寫的第二封信, 寫完以后就感覺輕松解脫。 胃口大開, 飯剛吃到一半兒, 我接到了她的電話, 約我去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酒吧。 現(xiàn)在,她是我的老婆。 劉按,33歲 職業(yè):文化公司總經(jīng)理 我目前的人生中, 最艱難的是2006年, 我連續(xù)面試了27家文化公司, 遭到了27次無情的拒絕, 當我從最后一家面試出來, 我站在馬路邊, 決定實在混不下去, 就在北京找個工地去篩沙子, 這么一想, 我就又覺得自己的未來還是很光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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