拆遷之后文/老槐樹走了,留下潮濕的坑
拆遷之后
文/張霄(山東)
老槐樹走了,留下潮濕的坑
像疤痕
還沒有被填平的意象
沉淀過雨水的鳥巢,不知了去處
八三年的那盞燈,在里面
亮著
仿佛,我聽到它“嗞嗞”地舔出的火焰
盛過蛙聲的老井,也在里面
覆蓋過苔蘚的青磚,系列地排列
如同埋葬的文字組成一首老詩
穿過的衣服,貼過的年畫,報紙,雜志,日歷……
沒有來的及升起炊煙的柴禾
裸露的,和走進土里的
依舊連著筋骨
破碎的瓦片,與潦草的車轍
它們都躺在十一月的冷里,失語
陽光普照,它們默許我坐來
我沒有看到螞蟻繁忙的部落
或許,它們早已把碎了的舊時光
搬運到很深的洞穴
修筑藍光燈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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